黄真真,香港新一代女性导演。曾做过电台DJ、演员、影视监制。在香港电影圈初登场作品便是那部“三级片”,从女性视角出发讲述男女情感与两性关系,让女人对“男人和性”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的《女人那话儿》。凭借此电影,她也获得了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发的“最杰出青年导演”奖。而这也让她成为了一位“非主流”导演,而“性”“前卫”“大胆”等等标签也贴满她的身上,而她也陆续推出了《六楼后座》、《六壮士》、《女人本色》、《分手说爱你》等风格各异的作品,以女性角度诉尽男女感情之事。
与大部分香港导演一样,黄真真也踏上了北上的道路,但在内地,黄真真收起了以往的犀利,反而以哀怨缠绵的情爱类型去表达自己。在《被偷走的那五年》的上海发布会当中,黄真真以不太纯熟的国语与媒体讲述电影的种种细节。因为小编也略懂粤语,在与黄真真以粤语对谈,以她最熟悉的语境,分享了她对男女之情、以及拍《被偷走的那五年》的心得,对话间的她眼睛始终闪烁着光芒,可爱至极。

格瓦拉:为什么电影名字会叫《被偷走的那五年》?是有些什么样的故事在里面吗?
黄真真:《被偷走的那五年》 讲的是女主角五年的记忆消失了,当她以为一切如常的时候,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发生改变。
其实这个故事的灵感很偶然,有一次看到报道说的是一个真人故事,一个女人有一天醒来,突然忘记了她12年的所有的记忆,在她寻找失去的记忆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有老公和孩子,而且她与老公已经分居将近离婚。但是她只记得12年前的甜蜜日子,正因为这样,她可以和老公重新再爱过。其实我身边也有不少朋友都有相似的情况,和自己的伴侣一起几年时间,激情已经退却,又不想分开,只能在这种矛盾中彼此折磨。而这部电影正是想告诉大家,被时间偷走的爱情是可以重新找回来的。
格瓦拉:为什么这个故事会选择张孝全与白百何的演员组合?
黄真真:因为我觉得他们两个都有令我眼前一亮的特质,虽然故事背景是发生在台湾,而白百何却是很地道的北京女生,但电影没有交代她的背景,她可以是嫁到台湾的北京人啊。
格瓦拉:刚刚你说他们俩都有令你眼前一亮的特质,是什么呢?
黄真真:对于白百何,我相对熟悉一点,在《失恋33天》的表演非常有可塑性,而且她本人是已婚有子,在生活阅历上比较丰富。而在《被偷走的那五年》当中,需要演绎一个多重性质的演员,既需要有青春活力,亦需要小女人气质,同时也要有女强人的一面。而白百何对于每种状态都可以演绎出来,非常符合我的要求。
格瓦拉:那张孝全呢?
黄真真:选择张孝全的理由很简单:自然。 在看过《女朋友.男朋友》之后,发现他的表演很自然,而且个人魅力也很适合电影的男主角气质。
格瓦拉:张孝全算是一个慢热的人吗?
黄真真:是啊,他刚进组的时候真的是完全不出声,我那时候还特别担心他没有状态。但是他很有心,在接拍电影的时候特意找我聊了,说他是一个慢热的人,需要时间去适应剧组气氛,而实际上当他熟悉了之后,表现得特别活跃,与白百何也相处得很好,很多不能说的搞笑事情都是他做的,哈哈。
格瓦拉:悄悄地分享一点听听嘛……
黄真真:哈哈,在电影里面有一组镜头是白百何想玩张孝全,在咖啡里面加料的。但反而被张孝全恶搞了,其实这个是他们的常态,就是互相整,有他们俩在整个剧组笑得特别开心。
格瓦拉:哈哈,真想不到他可以这么放松啊,刚刚和他采访的时候他还说紧张来着。
黄真真:就是啊,简直就是一个大男生。不过他就是有点慢热,熟了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,在电影有一双道具拖鞋,张孝全的那双味道特别重,他会追着白百何,把鞋凑到她那边让她去闻,太过瘾了。哈哈!

格瓦拉:说回电影吧,《女人那话儿》《男人这东西》《大丈夫》这些作品,都是些很具有话题性的题材,对于“性”的描写都非常犀利直白,而在近年的作品都比较温柔纯爱,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?
黄真真:其实对于这种改变我个人来说不会有太多的问题,因为我是女性,而这些电影都是从女性角度去观察男女关系。不过在题材上还是会尊重国内审查制度,始终还是要照顾投资人的回报。但是我不会只拍这类型,我喜欢多尝试一些风格,但我觉得艺术冲击很重要,我们都需要挑战自我。但是我有一个题材是坚决不拍的,就是鬼片…… 我很怕看惊悚类型电影的,坚决不拍。
格瓦拉:在《被偷走的那五年》之前,《倾城之泪》上映后票房和口碑都一般。你怎样看这段经历?
黄真真:我当时刚刚进入内地,还没有找准定位,没能抓到内地观众的口味。但我不后悔,因为一个导演的职业生涯中难免要经历这样的阶段,不会每部都很成功。至少拍完《倾城之泪》后,我的国语水平提高了很多。之前,内地演员经常听不懂我在说什么,哈哈。

格瓦拉:在这多年的从影道路上,作为一名女导演,有没有觉得做同样的事情,要比男性导演付出更多,会碰到一些额外的困难?
黄真真:作为女性导演,在某程度上来说是更有帮助的,片场剧组的配合需要男女搭配嘛,哈哈。 其实在片长,我也可以很粗鲁的,也会发脾气爆粗口,这样对于掌控全局来说比较容易,也可以让大家知道我的性格,直爽。如果有问题可以沟通,完全不用顾忌。
格瓦拉:与台湾、香港、内地的团队都共事过,有哪些不一样的体会?
黄真真:工作模式非常不同。香港是什么都快。在内地,我有更多时间去拿捏细节。这次《被偷走的那五年》与台湾团队合作,他们压力很大——他们通常要花三四个月筹备一部影片,而我只有一个月。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能顺利拍完。最后按时完工,他们都很开心。这次除了台湾团队,摄影师和女主角白百何都来自内地。
格瓦拉:从《女人那话儿》开始,你被很多人奉为“两性专家”,对于这样的称呼,你有什么看法?
黄真真:我不介意,其实这是我对生活态度的一个体现,你可以留意我的作品,像《六楼后座》《分手说爱你》等等都是看似喜剧,但实际却是悲剧。生活就是这样,充满着各种的状态,关键是看你如何看待以及处理,但对爱情和生活永远保有激情的态度,也是很重要的。